第九十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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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，正寻思着，找个什么话题跟她聊聊的时候，她突然说：“你说你上过杜月，你骗鬼呢？”

我刚刚喝到口中的酒差一点就喷了出来，我吃力地咽下去，说：“那你为什么要打我？”她打得很重，我估计都有点轻微脑震荡了。到现在还感觉那种眩晕感非常的强烈。她在我肩膀上咬的那一口，我估计肯定是两排红得发紫的牙齿印。

她呵呵一笑，说：“一开始，杜月跟我说她喜欢上一个男人，我不相信的。”

我吃惊地看着她，说：“她喜欢上一个男人？”我紧张地见着周丽，杜月说的不会是我吧？

周丽凑到我的面前，虽然隔着宽大桌子，我仍然能闻到她呼出来的酒气，笑着说：“你是个聪明的人，难道看不出她一直喜欢的是我吗？”她的唇边，两个细小的酒窝，将她精致的脸点缀得更加的迷人。她笑得很甜，很灿烂，也很自然。

也许，在她的世界里面，我们所有男女之间的感情都是不正常的。只有她和杜月，才是最真的。我无法理解她们取向的心理，可能是我没有在她们的位置上。我不排斥，也不支持。也许，我不过是个路人。

我点了点头，说：“我当然看得出。”傻子都能看得出，她们之间那种爱恨交织的感情。我一直都以为这样的人和事离我很远很远，我做梦都没有想到，有一天会发生在我身边。而且，我还莫名其妙地被扯了进来。

周丽站起来，抽了一张纸伸到我面前，细心地擦着我的嘴。突然之间，我感觉她的表情有些奇怪，她擦得很细心，很慢。脸上依然带着平静的微笑，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。

擦好，她指了指阳台，说：“我们去外面坐一会吧。”

我点了点头，跟着她朝着阳台走去。

宽大的阳台上，放满了盆栽。在盆栽架子之间，有个悬挂的长椅。周丽坐在长椅上，招了招手，示意我坐过去。

坐在长椅上，周丽轻轻地摇动椅子。看着漆黑的夜空，发出一声轻叹。我点了一支烟，递给周丽。她接过去，吸了两口，又还给了我。

“老五，”她喃喃地说：“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？”

我呵呵一笑，说：“没有。”我吸了一口烟，说“就我这种丢在人堆里面用放大镜都找不出来的人，没有人说我难看就已经非常满足了。”

其实我是骗她的，小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说我眼睛长得漂亮。就连上学的时候都有女生说不敢看我的眼睛，因为我的眼睛会放电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，长着长着就给长坏了。现在的我，似乎带着一股猥琐的气息。每一次经过商场的大玻璃，看着自己的样子，总会产生一股外貌上的自卑。

周丽摇了摇头，说：“其实，你也没有那么讨厌。”她突然靠在我的肩膀上，说：“你感觉自己喜欢我吗？”

我猛地一惊，带着几分慌乱，难道她发现了我在她睡着的时候吻过她？我摇了摇头，说：“不是不喜欢，是不敢喜欢。”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，所有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两天。我没有想到在短短的两天里面，就会将我跟她直接的距离拉得这么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