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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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到她鼻翼鼓动几下，似乎带着浓浓的伤感，轻声说：“他逼死我妈之后，几乎每天都会带女人回来。在他的眼中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女儿。从他的身上，我没有体会到半点的父爱。”

也许我能理解她的父亲，痛失爱子，又失去妻子，这种打击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十分沉重的。作为男人来说，那样的变故和打击，除了在女人身上发泄，他还能做什么呢？也许，只有在那种扑击和征服的快感之下，才能短暂的忘记所有的痛苦吧。

她的语气很平静，可是听得我一阵阵鼻翼泛酸。我想抽烟，可是想了想卧室中不透气，还是忍住了。

周丽扭头看了看我，说：“他带回来的各种女人，在家里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做。沙发，厨房，甚至阳台。”说着，突然凑到我的耳边，轻声说：“我第一次见过男人那个东西，就是他的。半夜里，我起来喝水，看到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上。就像两只狗一样的，疯狂的交，配。”

我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，她的口气越平静，我就感觉越恐怖。看着她平静的脸，我紧张地说：“所以，你就开始讨厌男人？”

她冷冷一笑，摇头说：“那个时候我才九岁，从此就噩梦不断。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那丑陋的巨蛇朝着我身体里面钻，我被吓醒，有时候哭着不敢睡觉。一整夜一整夜的哭到天亮。”她说话的口气，平静得有些夸张。可是，从她的双眼中，我看到两道锋利的光。也许，她没有错，她父亲也没有错，错的是这个世界，错的是男人的本性。

我想到了她冲洗着下腹的样子，那快速的搓揉，完全证明了她并不是没有欲望的需求。而是在她的内心里面，那是天下最丑陋最恶心的东西。虽然我不懂心理学，可我完全能理解她。就像身为了回族的我，尽管我不知道的猪肉脏在什么地方，只要一想到，我就会有种恶心的感觉，恶心到吐。如果我强迫着自己去接受，去吃，那将比让我吃毒药还痛苦。更何况，从小便留下了阴影。那种根深蒂固的阴影，成为了她心上永远无法卸载的枷锁。

看着她平静的脸，带着几分怜悯，我伸手去摸她的脖子，带着几分冰凉。我轻声说：“这样的伤害，是心理上的，你从来没有跟谁说过吗？”

周丽咬着下唇，笑着摇了摇头说：“我能跟谁说？难道跟他说我看到他的那个东西？看到他跟女人交，配？”

想了想，当时她不过九岁大小。母亲已经不在，这样的环境，如何能让她的心理健康地成长？不过退一万步说，我自己的心理就正常吗？难道是所有的男人都跟我一样，喜欢美丽漂亮的女人，一个又一个的喜欢？也许，相比之下，周丽的心理要比我正常得多了。至少，在她的世界里面，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能给她带来伤害的男人。而我，不管是伤害还是被伤害，总是乐此不疲的在不作不死的道路上把自己作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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